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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曙明:浴血中山纪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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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小暑已过,主义兵各个分部接到了总部筹委会的邀请信:“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下,在与刘、邓、陶决战的关键时刻,广州市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联合起来了,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广州总部庄严宣告成立了。并决定本月23日下午2时正在中山纪念堂隆重举行成立大会。”<br>  1967年小暑已过,主义兵各个分部接到了总部筹委会的邀请信:“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下,在与刘、邓、陶决战的关键时刻,广州市毛泽东主义红卫兵联合起来了,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广州总部庄严宣告成立了。并决定本月23日下午2时正在中山纪念堂隆重举行成立大会。”
[[文件:浴血中山纪念堂01.jpg]]
这是一件大事,军管会当然非常紧张。市军管会文教组组长傅本德向市军管会主任阳震请示,军管会主要领导是否参加主义兵总部成立大会?如果不参加,他本人能否参加,会上能否讲话。阳震犹豫不决,认为主义兵总部选择这个时机成立不好,因为这时全国许多大城市已出现大规模武斗,如四川、武汉等地,担心广州也会步其后尘。傅本德再向省军管会请示,大概7月17日,阳震告诉傅本德:省军管主任陈德政委把此事请示了黄永胜,黄说群众组织开什么会我们无权制止,但要把开会时间地点事先问清楚,必要时可派市军管文教组组长参加,讲话稿要经审查批准。<br>  这是一件大事,军管会当然非常紧张。市军管会文教组组长傅本德向市军管会主任阳震请示,军管会主要领导是否参加主义兵总部成立大会?如果不参加,他本人能否参加,会上能否讲话。阳震犹豫不决,认为主义兵总部选择这个时机成立不好,因为这时全国许多大城市已出现大规模武斗,如四川、武汉等地,担心广州也会步其后尘。傅本德再向省军管会请示,大概7月17日,阳震告诉傅本德:省军管主任陈德政委把此事请示了黄永胜,黄说群众组织开什么会我们无权制止,但要把开会时间地点事先问清楚,必要时可派市军管文教组组长参加,讲话稿要经审查批准。
但谁也没想到,在总部成立大会前夕,武汉发生“七·二○”事件,举国震惊。因此,当傅本德向黄永胜报告,主义兵将在7月23日召开总部成立大会。黄永胜认为,开会时间选的不好,旗派可能趁机在广州市搞一场大规模武斗,要防止这场大规模武斗的发生。他说军区作战部已准备了一个师,武斗一旦发生,立即进广州制止。但目前立足于预防,要阳、傅回去制定方案,布置执行。
7月23日,主义兵如期在中山纪念堂举行总部成立纪念大会。但这一天下午,旗派也在越秀山体育场召开追悼糖厂武斗死难者的大会。时间相同,地点相近。当时,两派要召开大型群众集会,均须事先向军管会申报。出现这种“撞车”情况,是匪夷所思的。
下午,从中山纪念堂到越秀山体育场一带,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群众,有旗派的,也有东风派的。大家都热得汗流浃背,烦躁不安。一些本来准备摆放在追悼会上的花圈,索性摆到中山纪念堂门口,以示抗议。人们的情绪愈来愈激动了。
关于这次武斗的起因,中大红旗公社《中大红旗》是这么写的:<br>  关于这次武斗的起因,中大红旗公社《中大红旗》是这么写的:
在幕后策划者的指挥下,主义兵扬言7.23要在中山纪念堂召开什么“主义兵广州总部成立大会”,并于7月22日晚占据了往越秀山体育场必经之路的中山纪念堂,运入三卡车的砖头石块堆积于草地上。23日中午,五、六千主义兵在一小撮联动分子带领下,集结于中山纪念堂,并携带大量的长矛、匕首、尖刀、木棒、钢盔,还有风枪、小口径步枪。平静的大礼堂,变成杀气腾腾的作战基地…… 将近下午1时,华南农学院三十多位红旗工人乘一辆卡车首先来到通往会场必经之路——纪念堂东侧交叉路口停下,他们把花圈从车上取下,靠放在纪念堂围墙上,排队集合。忽然,十多个主义兵冲上来辱骂道:“你们是来陪葬的吗?”就动手抢红旗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的大旗。工人跑去护旗,主义兵未抢到,有一个索性拔出刺刀把旗割破,使红旗工人很气愤。他们跑去追赶毁旗的主义兵。此时,早已准备好并埋伏在纪念堂内的五、六十主义兵,拿着长矛、匕首、短刀等凶器蜂拥冲出。一个主义兵匪徒的罪恶的匕首刺中红旗工人吴振年的臂部,再一刀刺入颈部,血如泉涌,当场倒下…… 接着,广钢红旗工人的七部汽车也到达,正下车集队去开会。走在最前的一辆汽车,被十多个主义兵拦住,工人范炎祥被主义兵的长矛插入右胸,血流如注,跑了几十米便倒下,急救无效而身死。此时兽性大发的主义兵用大棒乱扫,用长矛乱刺,用刀乱砍,当时许多工人受伤,有的被抓进纪念堂去。拿着花圈的来不及退走的暨南大学红旗战士林财源被刺两刀,肩胛骨伤口长达10CM,肚子被刺一刀,肠子流出,壮烈牺牲……
赤手空拳的革命造反派工人、学生,把路旁竹杆、木棒作为自卫武器,冲!冲过封锁线去!但当队伍走到省人委与纪念堂之间的吉祥路时,主义兵联动分子竟用已准备好的碗大的石头、砖块向行进的队伍雨点般打过来。顿时,数十人被打得头破血流。[1]
而东风派方面则反驳:
主义兵既然运了几天石头,为什么三军会演了三天半(23日上午还为学生专场演出),两万多观众都没有看到石头?而且三天前糖厂事件没发生,主义(兵)怎么能知道旗派要开追悼会呢? …… 1.为什么开追悼会,不把花圈带去越秀山会场,而要放到中山纪念堂? 2.为什么开追悼会还要人人带着铁棍、长矛、马刀、标枪等凶器和麻袋? 3.为什么12点钟就有红旗工人在文德路装石头,往中山纪念堂这边运?同一时间又有红旗工人在财厅前装了两车砖头运往中山纪念堂?[2]
当时双方互相指责的文字,不可尽信。但可以肯定,无论是主义兵,还是旗派,事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武斗。旗派称:<br>  当时双方互相指责的文字,不可尽信。但可以肯定,无论是主义兵,还是旗派,事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武斗。旗派称:
刚吃完午饭的华农红旗工人及华农野战兵团的部分战士怀着极其沉痛的心情,戴上黑色纱布,抬起献给死难烈士的花圈,分乘二辆汽车前往越秀山追悼7.21广糖血案中死难的七位战友。12时半左右车在纪念堂东侧停下准备集队前往越秀山。可是在那里早已等待多时的几百个主义兵手持凶器一窝蜂地拥了上来,向手无寸铁的工人挑衅……随即有一约30 岁的地总大混蛋抡起一根大木棍猛力地向花圈击去,其它主义匪则马上去夺华农红旗工人的队旗……[3]
黄意坚提出了疑点。他说,广钢、广船的旗派工人到得比较早,“当时很热,大家走到纪念堂旁边的树阴底下休息。主义兵的警卫人员很紧张,一直用望远镜监视着。当他们看到对方休息后,就放松了警惕。”<br>  黄意坚提出了疑点。他说,广钢、广船的旗派工人到得比较早,“当时很热,大家走到纪念堂旁边的树阴底下休息。主义兵的警卫人员很紧张,一直用望远镜监视着。当他们看到对方休息后,就放松了警惕。”
[黄意坚说] 忽然之间,大概有30多个主义兵打扮的人——但不是他们的人,肯定不是他们的人——冲进那班乘凉的人中,一刀把广船的一个人插死了。然后这帮人就爬栏杆跑进了纪念堂。当时主义兵就在认人,问这是不是我们的人,都说这些不是他们的人,觉得奇怪!他们想去查问,但已经找不到他们了。[4]
黄意坚声称,“纪念堂整个过程中,主义兵的领导层绝对没有想过打。我们旗派这边也是绝对没想过要打,最后打的时候,旗派的人是拆路边的大字报栏去打的。”但武斗还是爆发了。<br>  黄意坚声称,“纪念堂整个过程中,主义兵的领导层绝对没有想过打。我们旗派这边也是绝对没想过要打,最后打的时候,旗派的人是拆路边的大字报栏去打的。”但武斗还是爆发了。
对武斗起因,主义兵有另一种说法:
武斗的起因是纺织学校的主义兵排着队进中山纪念堂就被一小撮旗派的暴徒抢了旗,跟着这一小撮旗派又把他们所谓开追悼会的花圈放在纪念堂并说:“成立之日就是你们主义卒死亡之日。”在场的主义兵小将就将他们的花圈丢了,这一小撮旗派暴徒就首先动手打了一个女主义兵,跟着其他暴徒就将随身带上的武斗杀人凶器取出打主义兵,于是大规模的武斗就开始了。[5]
在事隔多年以后,再追查当时武斗的起因,也许已不重要。不管是谁先动手,不管是谁有备而来,蓄意制造事端,挑起武斗,事情的结果都没有太大的不同。<br>  在事隔多年以后,再追查当时武斗的起因,也许已不重要。不管是谁先动手,不管是谁有备而来,蓄意制造事端,挑起武斗,事情的结果都没有太大的不同。
军管会的值班人员对事件起因也不清楚。在军管会的记录中写道:
今日下午,红旗工人、工联、三司在越秀山体育场开追悼大会,主义兵在中山纪念堂开总部成立大会。于3时发生武斗(事因不详),至5时左右,旗派在外面包围主义兵,约有一万多人,主义兵在纪念堂内约有二千多人,在外面也有部分。事情发生后,警司杨(阳)司令员和省军区黄司令员均到现场制止武斗,被旗派围攻,被部队救出。武斗初,警司派去二个连,后增派六个连,二个营,后增至二个团的兵力,下午6时40分所有大门被部队占领,部队并把双方隔开,方制止武斗。[6]
黄意坚当时扛着中大八三一的大旗,坐着一辆用卡车改装的宣传车上,带头往越秀山方向冲。但汽车经过纪念堂时,遭到主义兵从里面打出雨点般的石块阻击。黄意坚在回忆录中,叙述了他负伤的情形。他写道:<br>  黄意坚当时扛着中大八三一的大旗,坐着一辆用卡车改装的宣传车上,带头往越秀山方向冲。但汽车经过纪念堂时,遭到主义兵从里面打出雨点般的石块阻击。黄意坚在回忆录中,叙述了他负伤的情形。他写道:
谁知没走几步,更遭到占据纪念堂的主义兵的石头攻击,宣传车后的人只好退了下来,而我站立的宣传车是大卡车改装,无法掉头开回来,司机只好开足油门,向越秀山方向冲。大概冲到一半,我被主义兵的石头打中,幸好车上的人硬把我拉进车厢,但我手持的大旗也掉在地上,我被打上车时,大概又中了一块石头,晕倒了。等我醒来,汽车已到越秀山顶,远离纪念堂。随后把我送到市一人民医院,头上缝了八针,才离开市一回中大。[7]
双方隔着纪念堂的围栏,互掷砖头。旗派人如潮涌,攻入了纪念堂的草坪,主义兵寡不敌众,且战且退,最后退进纪念堂的建筑内,拆下所有的椅子,堵住大门。用铁枝等武器从门缝往外捅,阻挡对方的进攻。令人痛惜的是,纪念堂内极具文物价值的玻璃,就在这场武斗中,几乎全部被砸碎。<br>  双方隔着纪念堂的围栏,互掷砖头。旗派人如潮涌,攻入了纪念堂的草坪,主义兵寡不敌众,且战且退,最后退进纪念堂的建筑内,拆下所有的椅子,堵住大门。用铁枝等武器从门缝往外捅,阻挡对方的进攻。令人痛惜的是,纪念堂内极具文物价值的玻璃,就在这场武斗中,几乎全部被砸碎。
下午5时许,傅本德在一个连的解放军保护下,进入纪念堂。他描述他看到的纪念堂:里面混乱不堪,大厅内的女孩子有的哭,有的叫,有的吵,有的闹,大厅内椅凳几乎全部被拆掉,用椅凳筑起防御工事。十几岁的女孩全部集中在大厅的中间,男孩全部集中大厅的走廊,手持拆下来的铁枝和从外边拾回来的石头、砖块。
小报上登的部分伤者照片
由于解放军在纪念堂外筑起人墙,挡住了旗派的进攻。傍晚6时左右,主义兵总部成立大会开始。大会一致通过了“给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致敬电”、“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总部成立宣言”以及“给周总理的紧急电”。主义兵宣传队在舞台上表演了《红卫兵组歌》。一些演员因这受伤,头上裹着纱布,别有一种悲壮的气氛,感染了全场的同学。《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总部成立宣言》宣称:<br>  由于解放军在纪念堂外筑起人墙,挡住了旗派的进攻。傍晚6时左右,主义兵总部成立大会开始。大会一致通过了“给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致敬电”、“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总部成立宣言”以及“给周总理的紧急电”。主义兵宣传队在舞台上表演了《红卫兵组歌》。一些演员因这受伤,头上裹着纱布,别有一种悲壮的气氛,感染了全场的同学。《毛泽东主义红卫兵总部成立宣言》宣称:
今天,在向党内最大的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展开大批判的高潮推动下,在革命的红卫兵、无产阶级革命派联合起来,彻底捣毁陶家黑店,打倒南霸天及其死党的革命风暴中,我们毛泽东主义红卫兵东、西、南、北分部、小兵公社重新会师了,成立了我们红卫兵自己的统一革命组织——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广州总部。 我们的最高统帅是我们最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 我们的最高司令部是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 我们的指导思想是伟大的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 我们的组织原则是民主集中制,我们坚决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大民主。 我们红卫兵以劳动人民家庭(工、农、兵、革命干部和其他劳动者)出身的革命学生为主体。非劳动人民家庭出身的学生,对毛主席有深厚感情的有无产阶级的革命精神,一贯在政治思想上表现比较好的,也可以参加。
武斗最后停火的时间是晚上8时左右。在此期间,省军管会频频接到各方面的告急电话:“地总在海珠广场集结了一千多人向北走;西村地总有二三百人向中山纪念堂移动,打伤了旗派三个人;地总总部有十多辆卡车准备拉人,还准备有十多辆汽车石灰,封锁了北京路;郊贫(联)在新村和沙河集中,人数不详。”<br>  武斗最后停火的时间是晚上8时左右。在此期间,省军管会频频接到各方面的告急电话:“地总在海珠广场集结了一千多人向北走;西村地总有二三百人向中山纪念堂移动,打伤了旗派三个人;地总总部有十多辆卡车准备拉人,还准备有十多辆汽车石灰,封锁了北京路;郊贫(联)在新村和沙河集中,人数不详。”[8]入夜,地总、红总派出过万工人,从纪念堂到市一宫,沿途排成两行,形成一道长长的人墙,保护主义兵从纪念堂转移到市一宫。
[[文件:浴血中山纪念堂03.jpg]]
 
[[文件:浴血中山纪念堂04.jpg]]
关于这场文革以来广州最大规模的武斗伤亡情况,一直是人们关注的重点之一。暨南大学一名学生被刀捅死,这是两派在文革后都承认的,但对还有无其他死者,就众说纷纭了。当时,旗派称他们有50多人(一说33人)死亡,400多人受伤。主义兵则称他们有九人死亡,100多人重伤。<br>  关于这场文革以来广州最大规模的武斗伤亡情况,一直是人们关注的重点之一。暨南大学一名学生被刀捅死,这是两派在文革后都承认的,但对还有无其他死者,就众说纷纭了。当时,旗派称他们有50多人(一说33人)死亡,400多人受伤。主义兵则称他们有九人死亡,100多人重伤。
先看旗派方面的说法。在一本出版于2006年题为《广州红旗派的兴亡》的书中记述:
“七·二三”惨案中,旗派死伤人数比“七·二一”更多。有五十多人被杀。受伤需住院治疗者达四百多人。其它轻伤不计其数。“主义兵”把他们在“红色恐怖运动”的狂暴加倍发泄出来。杀人手段凶残无比。如“暨大红旗”的林财源被刺数刀,倒地后仍被刺杀,肚破肠流而死。广钢工范炎祥被用刀刺入胸膛,再顺势一拉,创口达一尺多,如剖腹一般,鲜血喷射出来,即刻毙命。被抓入纪念堂内的旗派被吊死,用飞刀刺死,割耳朵。现场在化装室和地下室。事后,旗派进入地下室,发现仍有多处血迹和寻获11只被割下的耳朵。后这些耳朵被送往中山医。笔者曾到中山医看见这些保存在药水瓶内的耳朵。[9]
这种说法,在武斗刚结束时,盛传于旗派的各种小报与传单中,但显然是夸大其词,现在已被几乎所有当事人否认了。武斗当晚,黄意坚从医院回到中大,同学们甚为惊奇,因为他们接到很多电话,都说主义兵在纪念堂大屠杀,已打死了几十人,其中八三一就有十多人被打死,黄意坚也死了。黄意坚听了,哭笑不得,他让八三一团部赶快停止传播这些不实消息,并向旗派各组织通报:<br>  这种说法,在武斗刚结束时,盛传于旗派的各种小报与传单中,但显然是夸大其词,现在已被几乎所有当事人否认了。武斗当晚,黄意坚从医院回到中大,同学们甚为惊奇,因为他们接到很多电话,都说主义兵在纪念堂大屠杀,已打死了几十人,其中八三一就有十多人被打死,黄意坚也死了。黄意坚听了,哭笑不得,他让八三一团部赶快停止传播这些不实消息,并向旗派各组织通报:
我(黄意坚)没有死。至于中大八三一有没有死人,据八三一团部掌握的情况,是还没有。至于社会上传,主义兵在中山纪念堂动用了半自动步枪一事,黄意坚刚从纪念堂回来,据黄的所见,也是没有的。主义兵在纪念堂使用的只有石头,顶多有长矛和匕首。
晚上23时左右,八三一再次核实人数,确定并无人员死亡。第二天下午,黄意坚又召开全团大会,再次点了人数,“确实在7<br>  晚上23时左右,八三一再次核实人数,确定并无人员死亡。第二天下午,黄意坚又召开全团大会,再次点了人数,“确实在7.23事件中,除我受伤之外,八三一无人伤亡,再次向旗派各组织作了通报。”[10]
黄意坚事后说:“7.23死了多少人我不能确定,但7.23之后红旗派在省体场开追掉会只抬出五具尸体,这里还包括7.20糖厂死的人。所以按我当时的看法,就是死了广钢那一个。是否正确,我也说不清。”他认为,“关于7.23的报导,包括八三一小报中讲的都不一定真实。”他举了例子,当时北京盛传他在七·二三武斗中死了,还为他开过三次追悼会,其实他只是头被砸破而已。[11]
东风派方面的说法。武斗之后,地总广州造船厂分部公布了一份调查报告,其中记载主义兵的死亡人数是10人。
陈炳昌(三十八中,15岁,男)、吴志坚(三十中,17岁,男)、张建军(八中,16岁,男)、刘亚初(永汉中学,16岁,男)、黄维姬(九中,20岁)、黄少珍、黄幸娟(三十五中,15岁,女)、罗党恩(九中,17岁)、龙征强(七中,15岁)、梁淑萍(二十七中,女)
另有失踪14人,负伤住院43人。<br>  另有失踪14人,负伤住院43人。[12]都列明了姓名与学校。但主义兵总部的负责人在文革后否定了这种说法,他们声称在纪念堂内的主义兵受伤不少,但无一死亡,更不存在割耳朵、练飞刀、杀俘虏之类的事情。据省军管会的记录:<br>  据省军管会的记录:
武斗中,双方伤很多无法统计,据我们所证实,已死旗派二人(工联一,暨大红旗一),工联一人在中山医第一附属医院死,暨大红旗一在总医院死(是暨大生物系林财源)。
6时左右,主义兵在军区大门口内抓走工联头头一人,未放。
武斗过程中,警司杨(阳)司令员、省军区黄司令员、警司罗政委、军管会负责人向(?)白副政委等始终在现场指挥制止武斗。约8时左右停火。杨司令员、罗政委召集双方谈判。
市军管会称,解放军从混乱的武斗现场,抢救出89名伤员,其中五人送往医院后死亡。“武斗中,双方伤很多,无法统计。” <br>  市军管会称,解放军从混乱的武斗现场,抢救出89名伤员,其中五人送往医院后死亡。“武斗中,双方伤很多,无法统计。” [13]当时,旗派称他们最少有33人死亡,400多人受伤。主义兵则称他们有九人死亡,100多人重伤。
[[文件:浴血中山纪念堂05.jpg]]
“七·二三武斗”之后,广州成了一座恐怖之城。据7月24 日省军管会总值班室,记录街头动态:
△中山纪念堂今上午有一千余学生(新组织的)冲进场内,打乱设备,已派二个连队制止。 △中大红旗在校开会,有的准备武斗凶器,要求不准单独外出。 △广医红旗上午将水、粮食搬上大楼,并用石头修工事。 △17时反春雷派在南站集结队伍,并派30 人手持凶器到办公室将门封锁。 △据红司、三司反映,明后天有大型武斗,十六中旗派已全部转移到七中。 △广州体院造反派(三司)今下午带行李和体育器材(手榴弹和标枪)离校,声言要干到底。 △市一中七一造反派(旗)将可作凶器的东西都搬上三楼。[14]
“血洗广州”的叫嚣声,响遏行云。7月25日,旗派在省体育场召开“‘七·二一’、‘七·二三’死难烈士追悼大会”。北京、武汉、哈军工等组织,也纷纷发表声明,坚决支持广州红旗工人、工联、广铁总司、八一战斗兵团、机关红司、新一司、红司、三司、中学广州兵团等组织。会后举行了游行示威。
行政员、groupone、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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