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薇:创业记”的版本间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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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俩合作把一根大木料从山上抬回连队,心里好奇,把木料上磅一称,
 
有一次,我俩合作把一根大木料从山上抬回连队,心里好奇,把木料上磅一称,
 
好家伙,足足380斤重!一时轰动“武林”,传为美谈。
 
好家伙,足足380斤重!一时轰动“武林”,传为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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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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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多天奋战于荒山野岭,其感觉感受一言难尽~正如鲁宾逊被自然力遗弃于荒岛,我们是被“社会力”推向荒野的一群“现代集体鲁宾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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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处,不得不说到建设兵团工作生活的一项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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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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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常连队约一百几十人,通常分为若干个班。班长位置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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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班的战力是否强悍?决定的因素在班长。一个连队如果有三五个精明强干的班长,哪怕连长指导员长期缺位或不称职,该连队也差不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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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地是一个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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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事每一项工作基本上以班为单位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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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班长们的状态基本能决定连队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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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笔者七年知青生活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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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初次成立的17连在这个关键问题上出了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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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不够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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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已经不记得当年17连首任班长的名字了,但往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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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长,大好人一个,工作勤恳卖力,吃苦事事带头,但可惜不善于组织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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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班员,用心细致,做好榜样,但还是缺了杀伐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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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干活是一把好手,但组织全班工作就缺少能力。总令人有些婆婆妈妈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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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情此景,无后援单独作战,面临“鲁宾逊”式恶劣条件之下,经常缺乏强有力的有效的组织力,动员力,全班作为一个作战整体显得散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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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几天之内已经显现,战斗力呈下降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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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此时,聂副班长几乎是暗暗挺身而出,尽力协助班长工作,力补班长的该想未想,该做未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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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想起来:或许是因为班长看到班内成员以广州知青为多,且高干高知出身者更为多数,从而心理上有些顾忌而导致放不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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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幸而一同上山的21连带队班长孙大军(华附老高一,家庭背景:高干),是一位合格有能力的班长,又与聂班副一同出自老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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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孙聂二人经常与班长主动碰头,研究情况,作出应对决策,终使两队共22人团结一心,共赴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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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幸而两队成员中的主力多为广州知青,其中又以高干高知出身的不在少数。这班人尽管文革中家庭多受冲击,但自身素质非常高!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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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大哥沉实稳健,平日不苟言笑,但关键时刻一语定江山,是班里的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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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兄弟,哥哥有头脑埋头苦干肯出死力,弟弟身强体壮万事一马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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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小兄弟虽然身高八尺瘦弱如竿,扛木料极为不利,却是咬牙死顶的好汉一条,从不示弱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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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种种,均起带头骨干作用,无须额外担心。因此22人能齐心协力使伐木工作顺利进展得以如期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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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部分看官们可能已经猜到:上文中提到的聂副班长,其实就是笔者本人。如此之述,绝无自我吹虚贪天之功的意思,50年前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功可贪,何来自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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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忠实于历史纪录,不得不如实道來无愧于心亦无愧于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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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在海南7年有半,其中有近6年担任班长之职,人称“老班长”,有人一直叫到50年后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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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关于兵团的“班长之重”,完全可以写成一部20万字的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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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用了较大篇幅文字描述了上山砍木料,这是因为工作太艰苦印象太深刻的缘故,也是我们17队及21队诞生之初的第一大工程作业,奠定了17队立足于海公岭山麓50年的最初一战之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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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年代久远但记忆犹新的大约20多天(或一个多月),17,21两队人马均各自完成了一千多根木料的预定目标,并在团部派来的增援部队支援下(此时,师部巳把原二团13连海军队和15连广青队两个老连队拨归十七团,新十七团兵力扩充),把木料运至山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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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也是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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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海公岭东麓面向定安县(未来17连21连驻地)的坡度极陡,年轻人空手上下其间已是极为艰辛,常常有人在此山道上摔跤。且高逾一百几十来米,运木下山一是采用“滾木擂石”之法,一根根顺山势溜下,大的木料下山是气势如洪,小料尽管轻便却容易在半道堆积成山。此时便需人工解结,端的是一项高难万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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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木料混杂交叉,常常是正在下方奋力清道,上方却有木头呼啸而下,擦身而过,惊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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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只两天,便有前来支援的队伍中两人受伤,需急送附近驻军诊所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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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事评论有说当时不够“科学”,但时至50年后的今天,以我等并非弱智的脑子回顾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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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只能是“别无他法”,须知当年完全是赤手空拳,且建队任务急迫,就算事后诸葛,亦无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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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三天左右,两队共近3000根木料如期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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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最后一根木料下山的那一刻,我与21连(班)班长孙大军一起站在山顶巨石上抽着烟,吹着凉风说着话,四周环绕着几十亩大的一片高山草甸,建队第一仗已经打赢,除蚂蝗吸血不止,皮肤伤痕累累,腰腿可能留下暗疾以外,经一个月苦战死战,大功告成,两队共砍下近3000根木料,而22人中无一重大伤亡,一番感慨,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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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广州知青们在此一役中所得到的艰苦磨炼,肯定会影响各人今后生活的方方面面,乃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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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海公岭”,由于距17连近在咫尺,今后相依为命交集甚多,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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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21连驻地距离更远(约一小时步程),就此拜别了。

2021年11月6日 (六) 07:07的版本

《创业记》
芫薇
(序)
谨以此篇,纪念广州市华师附中知青11.5赴海南兵团(农垦)53周年

这些年走南闯北去的地方多了,在探访过的一些古老村落里,很多都有一些关于该村庄历史来源的记载。
某朝某代某年某月,某人到此安家,开创了本村历史……
一篇篇穿越时空的历史记载,读来令人感动,亦感慨不已。
由此而生念:
几十年前,一群初出茅庐的知识青年也曾因历史的机缘,开创过一个连队,至今50年依然存在。
这也是一个村庄,倘若N百年以后它依然存在,后人希望了解一下“本村的起源”而不得详实,岂非是一件“历史的遗憾”?

责任当然在我!
这就是本文的來由。
因为是“纪实”的文字,读来不免枯燥,首先请看官及后人们見谅了……

这是“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6师17团17连”~海南农垦国营广靑农场17队。

时间倒流50年:
1970年6月15日,海南盛夏。
位于海南中线公路73里程碑处的大陆坡小镇,迎来了一群青春年少的男子汉。座落于此地的兵团六師二团广青队(后改属17团15连)顿时热闹起来。
奉兵团六師師部命令:三团九团等4个团各抽调一个建制班,新组建第十七团。
以标准军人的准时姿态,4个班共45位知识靑年(包含正副班长8名)前来报到。
在新到任的陈团长主持下,45人解散原建制,重新混合新编4个班(其中8位正副班长亦同时重新混编任职)。
这就是未来的17团新兴片区1连、7连和定安片区17连、21连。
随后开办了为期一星期的“建团学习班”。
因此,这个时段应该作为后来的广青1队、广青7队、广青17队、广青21队的共同诞生之日。

“建团学习班”的分组学习讨论,巳经是在经过混编的新班中进行。
这个安排非常正确,因为可以借此机会让原来并不认识的兵团战友很快经过分班讨论而迅速熟悉起来。
笔者正在17连(班),共11人:
1.班长:XXX(名字已经不记得了):海囗知青,66届老高中。
2.副班长聂家芫,广州华师附中老初三,家庭背景:父为纺织专家,高级知识分子,文革中受冲击。
3.苏x功:华師附中老高三,家庭背景:父为高级干部,解放军某部首长,文革中受冲击。
4.尹x平,华師附中老初一,家庭背景:高级干部,原广东省委主要领导,文革中受冲击。
5.汪x民:华師附中老初三,家庭背景:父为高级干部,文革中受冲击。
6.汪x国:广州市铁路中学(?)老初一,家庭背景:同上(汪家两兄弟)。
7.肖国望:广州市xx中学原初一,家庭背景:(国家干部)。
8.周x养(已故):湛江市xx中学老初二,家庭背景:不详。
9,10,11:由于年代久远已经记忆模糊……
(这里列出了个人家庭背景可能有误,也可能不太方便。
但我只是想说明一个问题:当年17队的建队成员中,家庭背景为“高干+高知”出身的占了50%。
正是他们这些本应在家庭中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青年才俊,却成为了在海南的热带雨林中艰苦奋斗,流血流汗,一刀一锄的刀耕火种,从无到有建起了中国版图中一个小小“村落”的主力骨干,
~而这个小小的村庄,延续至今。
如果,这个小村庄在历史长河中继续得以长存,后人们应当对这些创业者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是他们,为你们创建了今天的家……
此处如有错误冒昧之处,敬请厡谅!)
为期不长的学习班随着6师17团招开正式成立大会而结束。
此时的团部才四个人:
陈瑞龙团长,
参谋长xxx,
干事xxx,
团长司机xxx。

团部一声令下,4个班分赴各自战场。
其中17队与21队共22人,因为未来的驻地同处大山背后的定安县,为了砍伐建立营房所需木料的共同任务,22人义无反顾,一头钻进了热带雨林的苍茫群山。
人马上山,标配装备是每人一个背包,一长一短两把弯头砍刀(从老团带过来的锄头和床板暂时用不上,留在“临时团部”。) 20天左右的油盐大米蔬菜(瓜为主)萝卜干等,就每人分担一些带着。

“海公岭~加峰岭”,是海南中线公路南下遇到的第一座大山,虽然海拔只有400多米(广州白云山摩星岭仅海拔380多米),但因为四周更低的海拔,从而相对高差不算矮。 山上林木密集藤蔓缠绕,有些山沟林木遮天蔽日流水潺潺,林中山蜂蚂蚁蛇类密集,尤其山蚂蝗对人威胁最大。有个区域里可用木料最多,但山蚂蝗也多…… 山上临时驻地是前人留下的一间破漏大草房。 经过一番紧张的收拾,终于可以暂时安身了。 头顶茅草透月光, 树叶舖地和衣躺。 无窗无门泥墙塌, 山风六月透身凉。 ~~就是这个情况。 问题是第二天醒來的大吃一惊: 几乎有一半人的身上都有血迹,少数人可说得上是血迹斑斑! 原来是山蚂蝗,趁人熟睡钻到衣服里來了。 这家伙是吸血鬼,多半情形下它在吸血你还不知道。待到你发现了把它弄掉,那针眼般的小伤口依然长时间流血不止! 幸好队员均为18~23岁的青年汉子,又经过了老团生活一两年的艰 苦磨炼,多少见过阵仗,众人只是惊愕,并无惊惶失措之态。 之后的日子里,与蚂蝗作斗争就成了山上生活的一种常态。这事细说起来没有几千字还描述不过来。此处只能如此简而述之……

紧接着就是侦察熟悉地形,制定工作方案流程,分配各人工作。 工作目标就是砍伐各队建点所需的1200多根各式大小的有用之材(盖草房用的中叉,边叉,横条……)并将这些木料肩扛至选好的地点堆放好,以备日后“放山”~即是把木料运下山去。 深山老林砍伐木料既是一种苦累活,又是一件技术活:通常先要满山钻林子寻找目标,熟记于心,然后用长刀开路把小路砍通,再用短刀把树砍倒,削去枝杈,上肩扛走…… 较重的木料通常在100~200斤之间,长度2.5~5米,每天作业通常是合理搭配的2人一组,能扛得动的就一人扛,而且经常需要帮助对方“上肩”。扛不动的就两人抬。 在农场所有的活计中,在山上扛木料是最为艰苦的工作,其中有两种情形是最令人恼火的。 其一,是木料又重又长,山路又远又崎岖,在别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上了肩,走到半路实在是累得扛不动了,这时感觉如果能放下木头歇歇脚那是天底下最大的幸福! 可是你不能放下!因为此时此刻你多半是一个人走在山路上,如果扔下木料休息休息,幸福是幸福了,但要再接着走时就没有人帮助你把木料上肩了… 这个时候是最难最累最痛苦的时刻。你只能坚持,咬牙坚持!肩膀磨破,小腿打颤,汗水如注,蚂蝗吸血……,但就是要咬紧牙关往前走。什么叫“胜利就在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扛过大木头的人才能真正的明白! 终于扛到了目的地把木料扔下时,仰天大八叉躺在地下,这才是你亨受幸福人生最美妙的时刻…… 其二是扛着木料在密林中左右迂回前进又累又苦的时候,突然被带刺的山藤勾住了衣裤(俗语叫“姣婆藤”),前进不得。这时走又走不得,扔又不能扔,只好一咬牙把衣服扯破,还经常把皮肤拉出血来。 一天下来伤痕累累血跡斑斑,那是家常便饭不足一提的小事一桩! 如果是木料又沉又长,只好舍弃效率,两人合伙抬着走。首先两人合作把较重的大头上了一人的肩,另一人再扛起另一头,走吧! 这时上面说到的情况一件也少不了,只能两人共同咬牙坚持。而且其中一人实在坚持不住需要停下休息时,一定要统一口令动作一致才能安全地把木料扔下。 干过这活的人都知道: 这是互相把性命交付在同伴手里的时刻! 因为如果其中一人不通知对方私自把木料扔下,木头触地反弹的力量足以使另一人受伤! 因此,因为扛木料而伤了腿伤了膝盖伤了腰的情况不在少数。而人到中年以后,各种腰腿疼痛的毛病在农友们中多发,估计与此脱不了干系…… 按照各人的具体条件合理分配二人工作小组,是班长最重要的决策之一。而经过一段时间工作磨合的搭档,很可能就会成为终生挚友!笔者就有一位潮州青年农友名蔡亦正,同年龄共搭档,回城后天各一方极少见面由于多方原困甚至很少联系,至今不通微信,但相互把对方长挂心里却是心照不宣,恐怕终生不变…… 有一次,我俩合作把一根大木料从山上抬回连队,心里好奇,把木料上磅一称, 好家伙,足足380斤重!一时轰动“武林”,传为美谈。

(上接未完) 20多天奋战于荒山野岭,其感觉感受一言难尽~正如鲁宾逊被自然力遗弃于荒岛,我们是被“社会力”推向荒野的一群“现代集体鲁宾逊”。

行文至此处,不得不说到建设兵团工作生活的一项感叹: “班长”之重! 一个正常连队约一百几十人,通常分为若干个班。班长位置非同小可: 一个班的战力是否强悍?决定的因素在班长。一个连队如果有三五个精明强干的班长,哪怕连长指导员长期缺位或不称职,该连队也差不到那里去! 驻地是一个连队, 而从事每一项工作基本上以班为单位出击。 因此,班长们的状态基本能决定连队的状态。 这是笔者七年知青生活的感悟。 偏偏初次成立的17连在这个关键问题上出了状况: 班长不够得力! 笔者已经不记得当年17连首任班长的名字了,但往事历历在目。 我们班长,大好人一个,工作勤恳卖力,吃苦事事带头,但可惜不善于组织动员。 关心班员,用心细致,做好榜样,但还是缺了杀伐果断。 自己干活是一把好手,但组织全班工作就缺少能力。总令人有些婆婆妈妈之感。 在此情此景,无后援单独作战,面临“鲁宾逊”式恶劣条件之下,经常缺乏强有力的有效的组织力,动员力,全班作为一个作战整体显得散乱无章。 这种情形几天之内已经显现,战斗力呈下降趋势。 幸而此时,聂副班长几乎是暗暗挺身而出,尽力协助班长工作,力补班长的该想未想,该做未到之处。 (后来才想起来:或许是因为班长看到班内成员以广州知青为多,且高干高知出身者更为多数,从而心理上有些顾忌而导致放不开手脚……) 又幸而一同上山的21连带队班长孙大军(华附老高一,家庭背景:高干),是一位合格有能力的班长,又与聂班副一同出自老三团。 于是孙聂二人经常与班长主动碰头,研究情况,作出应对决策,终使两队共22人团结一心,共赴艰险。 更幸而两队成员中的主力多为广州知青,其中又以高干高知出身的不在少数。这班人尽管文革中家庭多受冲击,但自身素质非常高!非常高! 苏老大哥沉实稳健,平日不苟言笑,但关键时刻一语定江山,是班里的定海神针。 汪氏兄弟,哥哥有头脑埋头苦干肯出死力,弟弟身强体壮万事一马当先。 尹小兄弟虽然身高八尺瘦弱如竿,扛木料极为不利,却是咬牙死顶的好汉一条,从不示弱于人… 凡此种种,均起带头骨干作用,无须额外担心。因此22人能齐心协力使伐木工作顺利进展得以如期完成! (这其中,部分看官们可能已经猜到:上文中提到的聂副班长,其实就是笔者本人。如此之述,绝无自我吹虚贪天之功的意思,50年前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功可贪,何来自吹的价值! 只是忠实于历史纪录,不得不如实道來无愧于心亦无愧于史,而已。) 笔者在海南7年有半,其中有近6年担任班长之职,人称“老班长”,有人一直叫到50年后的今天…… 因此,关于兵团的“班长之重”,完全可以写成一部20万字的专著!

这里用了较大篇幅文字描述了上山砍木料,这是因为工作太艰苦印象太深刻的缘故,也是我们17队及21队诞生之初的第一大工程作业,奠定了17队立足于海公岭山麓50年的最初一战之成功。 经过年代久远但记忆犹新的大约20多天(或一个多月),17,21两队人马均各自完成了一千多根木料的预定目标,并在团部派来的增援部队支援下(此时,师部巳把原二团13连海军队和15连广青队两个老连队拨归十七团,新十七团兵力扩充),把木料运至山下目的地。 这一战也是惊心动魄。 此海公岭东麓面向定安县(未来17连21连驻地)的坡度极陡,年轻人空手上下其间已是极为艰辛,常常有人在此山道上摔跤。且高逾一百几十来米,运木下山一是采用“滾木擂石”之法,一根根顺山势溜下,大的木料下山是气势如洪,小料尽管轻便却容易在半道堆积成山。此时便需人工解结,端的是一项高难万分的工作! 人与木料混杂交叉,常常是正在下方奋力清道,上方却有木头呼啸而下,擦身而过,惊险万分! 记得只两天,便有前来支援的队伍中两人受伤,需急送附近驻军诊所急救。 后事评论有说当时不够“科学”,但时至50年后的今天,以我等并非弱智的脑子回顾当年: 结论只能是“别无他法”,须知当年完全是赤手空拳,且建队任务急迫,就算事后诸葛,亦无良法! 如此三天左右,两队共近3000根木料如期下山…… 记得,最后一根木料下山的那一刻,我与21连(班)班长孙大军一起站在山顶巨石上抽着烟,吹着凉风说着话,四周环绕着几十亩大的一片高山草甸,建队第一仗已经打赢,除蚂蝗吸血不止,皮肤伤痕累累,腰腿可能留下暗疾以外,经一个月苦战死战,大功告成,两队共砍下近3000根木料,而22人中无一重大伤亡,一番感慨,感叹不已…… 我想,广州知青们在此一役中所得到的艰苦磨炼,肯定会影响各人今后生活的方方面面,乃至一生…… 而这“海公岭”,由于距17连近在咫尺,今后相依为命交集甚多,这是后话。 但21连驻地距离更远(约一小时步程),就此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