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高将军制弩被僭功 安阳女偷弩助赵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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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助安阳王修筑越裳城垣后,越裳国过了几年安乐日子。金龟也被安阳王款待在王宫住了三年后,又起了思乡之心。想回归东海去,于是向安阳王告辞。安阳王殷切送行,在东海边再三拜辞,又顺言请教:“荷君之恩,越裳城固矣,但然如有外侮,当何以挡之?”金龟听言,乃脱其前爪授王。曰:“用此为弩机,向敌发箭,则无忧矣。”言迄遂步行涉水进入东海海面,越行越远,回归东海水府去了。
书表两头,回头再说安阳王。送别金龟回归水府之后,回宫即召见近臣高鲁,命其开作坊制作弓弩。高将军,名鲁,武宁人,安阳王之大将也。他受命以金龟之爪制作弩机,数月之后,弓弩制成,名曰“灵光金爪神弩”。
果然,数年之后,有北国秦朝大军,由将领赵佗领军,来袭岭南。高鲁以“灵光金爪神弩”领军迎敌,其机弩能同时施放上百弓箭,敌寇成片倒下,秦军遂败退。时隔数日,秦军再攻,高鲁如是炮制,又获全胜。到第三轮进攻,秦军以加倍之兵力来犯,安阳王见情势危急,除派高鲁领本营军士带弓弩打头阵外,还加派其皇亲貉侯作后备。战斗如前两轮一般,在貉侯的后备军上阵之前,秦军已被高鲁军击溃了。于是,越裳军后队变前队,凯旋回归。貉侯领其营军士,得后队变前队之利,捷足先登,抢先入宫向安阳王报捷。安阳王偏心于皇亲,对其奖赏有加,对高鲁反而冷落了。为此,高鲁心灰意冷,战后就解甲归田,告老还乡去了。
又过了三年,秦始皇攻略岭南之心未泯,又派赵佗出征岭南。赵佗剑指越裳,驻军邹山,与安阳王对垒。但赵佗知安阳王有神机,不敢交战,乃求割地通和,并使其子赵仲向安阳王求婚娶王女媚珠。婚成,王女媚珠成了赵家妇,赵佗与安阳王成了亲家,秦与越裳亦暂且相安无事。日子过得还算平和。
但是,赵佗统一岭南的心愿始终萦绕于心,乃令其子仲诱哄妻子媚珠借回娘家之机,到神弩营偷窥神弩所在。媚珠发现了秘藏弩机的地方,就伺机以假乱真,偷走了真正的弩机。媚珠事成后,把真神弩带出宫外,移交夫君赵仲,请他转告家翁赵佗,可发兵攻打越裳了。
赵仲却不无悲戚,对媚珠说:“神弩机失之事必带来两国失和,我俩也许难得再相见了。”媚珠曰:“妾有鹅毛锦褥常附于身,无论我到何处,都可拔毛置歧路边以表路向。到时,你循迹寻找就可发现我的踪迹了。”说完,夫妇俩悲戚道别;媚珠为免露马脚,亦旋即回归越裳城安阳王府去了。
事过不几天,战事终于爆发。那天,安阳王登上越裳城头,手控神弩,踌躇满志,淡定自若。佗军逼近,王举神弩,扣动枢纽,就等着看百箭齐发,敌军一片倒地了。但他未料到的是,真的弩机已被移走,这假的弩机则无法扣动。安阳王眼看着佗军立即爬上城头,越裳军立即就要溃败了。安阳王见情况危急,于是坐媚珠于马后,遂策马南奔,来
到东海之滨。安阳王在途穷路末之际,无计可施,唯有对海呼曰:“天裳江侠何在?速来救我。”
金龟在水府中听到安阳王呼救,就涌出水面,见媚珠作在王之马后,就高声叱叫道:“坐马后者,贼也!亟杀之!”安阳王顿时亦有所感悟,乃拔剑欲杀之。此时,媚珠乃开言向父王表白,说:“妾为女子,嫁为赵家妇,顺从于赵家乃为妇道。但若论忠信,恐难辨白,害其亲父,是为逆叛,死为微尘不足惜矣。唯有化为冰心珠玉,以表对君对父不偏不倚之挚诚耳。”言毕,乃引王之剑自刎,死于海滨,血流水上,蚌蛤吸之,化为珍珠。
再说媚珠丈夫赵仲与媚珠别后不久,就听闻媚珠偷弩事发为其父王所戕杀之事,甚为伤悲,乃从前路开始,认鹅毛记号于歧路之指引,循路寻之,终于在滨州高舍夜山入海之处,抱得媚珠尸归。是时,媚珠尸化为珍珠玉石,赵仲珍惜之,乃葬于螺城一水井之下。一日,仲临井沐浴,却望见了媚珠身体,于是就投身入井,与媚珠相会而死了。办后事之时,众人在井中却寻不见仲之尸体,只见井中出现了一大一小两副珠宝玉石。于是命名大者为“大廷”,小者为 “小廷”,分别以象征“赵仲”与“媚珠”。唯因“媚珠”名,故亦呼此两副珠宝玉石为“东海明珠”。又,之所以把珍珠呼为“明珠”,是因为珍珠以井水洗过,色愈明洁之故也。
回头再说安阳王在媚珠死后,乃随身携带王室宝物七寸文犀,在金龟引领之下,开水入海,以暂时躲避临近之战祸。此入海之处,今滨州高舍夜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