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公主嫁褚童成佳话 褚童登琼阆访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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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哑童升迁为天王的故事,现在再说一个仙容公主下嫁穷汉,成就褚童子一世功名的传奇。
  这个传奇故事发生的地点,就在离扶董乡不远的辰江边之褚金乡。故事发生的时间,因为年代之久远,已很难说清;就姑且说是不知何世雄王时之事吧。故事的主人公是乡里的一户贫民。说这户人家穷,的确也穷得出奇。这家人,本来也算是村里的殷实人家,父亲叫褚衢云,儿子叫褚童子。父子二人,品行纯和,人称赞他们为父慈子孝。父母二人,带着个孝顺儿子,一家三口,勤劳持家,日子也过得着实和美。但不幸的是,竟然遇上了一场火灾,财产给烧个精光。父子两人的衣着,就只剩下一条仅能遮掩下体的布袴了。因此,父子二人从此就不能同时出门,唯有谁出门就由谁穿这条布袴了。
  终于,褚父衢云生病了,弥留之际,嘱咐他的儿子说:“我死之后,一定要裸身而葬。这个布袴就留给你了。”然而,父亲死后,童子不忍心父亲裸身下葬,就把布袴用来装敛父亲,以尽其对父亲最后之孝心。
  父亲去世后,褚童子身体裸露,饥寒交迫,倚靠尽失。唯有隐迹江边,望见有商船往来,则站立水中,乞求饮食;平日无船经过,就持竿钓鱼,捕得鱼至就归而养母。
  花开两朵,再表一枝。这另一枝,是当朝公主仙容姑娘。仙容姑娘乃当代雄王之爱女,芳年十八,花容月貌,但却有一怪癖,就是只爱游山玩水,不愿嫁夫。雄王对爱女宠爱有加,近乎溺爱,也就随其所好,容她到处逛游。还特意为她制作了一艘兰花蕙草装点的王家游船。每年春暖花开时节,仙容公主必乘坐兰舟,沿江河、入洞庭、游云梦,作欢愉身心之游。
  是年春日,仙容公主之兰舟又循例出发了。游船出国都,沿文郎国之江河北行,经行一旬,终于来到了辰江边褚金乡的一个津口埠头。游船上,钟鼓敲响、丝竹齐鸣,仪仗整齐,旌旗飘扬。如此架势,恰为在岸边持竿钓鱼的褚童子所见。从来没见过如此阵仗的褚童惊恐万分,连忙躲避于浮沙芦苇之中,爬沙成穴,自己就藏身沙穴中,然而犹恐自己裸露之身躯被人发现,于是往身上覆盖河沙,仅露出鼻孔与嘴巴以作呼吸了。
  仙容从游船踏上埠头,见此处江水净洁,清澈见底,甚为喜爱。遂命随从仕女以八面幔帐围于芦苇丛中,然后解衣自沐。褚童子眼见公主冰清玉洁的肌肤,感到羞耻,连望闭眼。但其裸体虽以河沙遮盖,奈何江水流动,河沙逐渐散开,遂露出其裸体来。这一情景,终为仙容发现,使她惊骇万分。但呆视良久,见是一惶恐失措的少年,看来并无恶意,心情才稍为松弛。仙容心想,是他先到此埠头,是无意中发现自已洗浴的;随之她又想,她一个未字少女,却在此围帐中巧遇少年,难道是天意撮合?公主思忖良久,乃对褚童子说:“我本不愿嫁夫,今事已如此,必是月老撮合结缘,上天所使啊!”遂命沐浴,赐以衣裳,乃同上游船,共同饮食宴乐。游船中侍从仕女,无不以为此乃今古所无之嘉会。
  褚童子向公主和盘托出自己身世之辛酸经历,仙容听后,嗟叹不已,遂提出与童子结为夫妇之念头。童子固辞再三,但仙容说:“妾与君为天作之合,何辞焉?”
  有从者将此事驰报雄王,雄王大怒,曰:“仙容游山玩水,已是浪漫不羁;如今更是不惜名节,下嫁贫民,有何面目回宫以见?”仙容此时游船正在归程中,听说父王如此态度,恐惧万分,也就不敢回宫了。遂调转船头,折回朝褚童子的褚金乡而去。
  仙容夫妇回到褚金乡,就开始了安家立业的计划。仙容与童子在乡里立市廛、开舖舍,与民贸易,渐成墟镇,那就是现在的琛市了。外国商人也常到此地贸易贩卖,都把仙容夫妇视为墟镇之主而恭敬善待了。
  一日,有一外国巨商对仙容、童子云:“贵人如能出黄金一镒(注:黄金一镒,即黄金二十両,一说是黄金四十両),与我一起往海外买贵物,明年必得十镒。”仙容听后,对童子说:“我夫妇是上天所使,衣食亦是上天所赐。夫君宜取金与商人同往。”
  褚童子与商人出行了,来到海外琼阆山。琼阆山上有小庵。褚童子登山,入庙拜神。庵有僧人,法号佛光,见童子虔诚,欲传佛法予他。童子也有心向佛,遂付金与商人继续前行买贵物,自己则回至庵所,潜心留庵学佛了。
  一年多后,童子学满要回归褚金乡了。临行前,佛光和尚赠以一杖一笠,并对褚童子说:“贫僧之灵通,全在此一杖一笠矣!”
  至于佛光和尚那一杖一笠有什么灵通,的确是一个迷。褚童子在归家途中,都一路苦思冥想其中之奥秘,但却百思不得其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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