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个编辑
更改
修改
1949 年 8 月,母亲和外婆抱着我,被英国殖民政府军警押送出境,回到香港。(当时我的大姐在国内参加了游击队,我上面还有五个兄姐,都已经不在人世)。广州还没有解放,我的父亲已经在北京参加筹备第一届全国政协成立大会。因此,我们母女三人在地下党的帮助下,辗转回到了北京, 结束了颠破流离的生活,亲历了国庆大典盛况。
我成长在红旗下,只能片段的听到父母和亲朋前辈,讲述父亲在新民主义革命时期的斗争事迹以及幼年丧父、贫苦至极、乡亲资助、帮老师煮饭、改作业免交学费念书的故事,也不乏来自乡间、革命同志长辈间,给与父亲和祖母极高威信的评价。另一方面,却是我懂事以后,才体验到的父亲不得不承受的长期逆境,在曾经的 1948 年,因方方急需派父亲出使马来西亚筹集资金,却找不到丢失的组织档案,无法满足侨党的组织程序,乔冠华和连贯立即介绍父亲重新入党,并承诺以后再恢复父亲 1926 年以来的党龄。果然不出父亲所料,回到新加坡后,英帝颁布紧急法令,父亲无功而返。给父亲的承诺也遭到失信,不幸地开启了他连年不断申诉的漫长征程。更甚者,时间延续到了1958 年反右斗争结束后的反右扩大化,不需要知道自己的“罪行”,不需要签字就被打成极右分子,交党费时,才知道连党籍都被开除了,只有申诉申诉再申诉。在父母身旁的我和弟妹,是在“父亲胡一声是老右派”的骂名声中长大,1966 年开始的文化大革命更升级为极致。有一张 1978 年 12 月 29 日中共暨南大学核心小组,发布的文革平反的红头文件为证。
父亲对我说过“天塌下来当被盖。”正是这种坚强的好汉气势,他顶过来了,一生可敬的凌然正气,给世人树立了经得起历史考验的真正共产党人形象,对父亲的信念我们从没有动摇过。
从发布这份平反文件开始的系列拨乱反正进程加快了。